12 月 31 日消息，粉红头发的艾塔娜・洛佩兹（Aitana Lopez）在社交媒体上坐拥 20 万粉丝，品牌合作从护发产品 Olaplex 到内衣巨头维多利亚的秘密，应有尽有。
然而令人惊讶的是，艾塔娜并非真人，而是由人工智能工具创造的“虚拟网红”。更令人吃惊的是，她并非孤例，数百个虚拟网红已经闯入规模达 210 亿美元（备注：当前约 1495.2 亿元人民币）的内容创作者市场，向真人网红发起挑战。这些虚拟网红的出现引发了人类网红的担忧，他们的收入可能被吞噬殆尽。
艾塔娜的创造者，巴塞罗那机构 The Clueless 的联合创始人 Diana Núñez 表示，她们正是被网红们的“天价”代言费震惊到，才萌生了创造虚拟网红的念头，“我们无意中创造了一个怪物，一个美丽的怪物。”
近几年，奢侈品牌和虚拟网红合作频频。分析显示，虚拟网红 Kuki 参与的 H&M 广告，触达人数是传统广告的 11 倍，每人记住广告的成本降低 91%。
“虚拟网红无法像真人那样直接影响购买，但可以提升品牌知名度和好感度，”前 Meta 创意创新团队负责人、现任 Billion Dollar Boy 全球首席营销和创新官 Becky Owen 表示。
品牌们乐于拥抱虚拟网红，既能吸引眼球，又能降低成本。Mintel 的媒体和科技副总监 Rebecca McGrath 指出，真人网红经常被贴上“虚假肤浅”的标签，人们对 AI 或虚拟网红取代他们的接受度更高。品牌则可以拥有完全的控制权，避免真人带来的潜在争议和麻烦。
然而，真人网红们并不服气。拥有 200 万粉丝的博主 Danae Mercer 表示，虚拟网红最可怕之处是难以辨别真伪。英国广告标准局表示，他们“密切关注虚拟网红的崛起”，但没有强制要求披露 AI 身份的规定。
虽然 The Clueless 在艾塔娜的 Instagram 个人简介中使用#aimodel 标签表明其虚拟身份，但许多其他虚拟网红则没有这样做，或者使用#digitalinfluencer 等模糊的术语。Núñez 称，即使她们明确表明了 AI 身份，最初大多数粉丝并没有质疑她的真实性，甚至多次收到粉丝希望见面合影的请求。
Lil Miquela 是首批虚拟网红之一，每单代言费高达数十万美元，曾与 Burberry、Prada 和 Givenchy 合作。Lil Miquela 背后的团队 Dapper Labs 副总裁 Ridhima Kahn 表示，尽管 Lil Miquela 的内容使用 AI 生成，但“虚拟创作者背后的故事叙述是无法被完全复制的”。她认为，一些公司尽管一天就能生成虚拟网红，但它们缺乏“人性化”的沟通，难以成为长期的策略。
Lil Miquela 被许多人认为是混血儿，拥有近 300 万粉丝，遍布美国、亚洲和拉丁美洲。The Clueless 则正在开发另一个虚拟角色，名为 Laila，被描述为“丰满的墨西哥女孩”。
卡迪夫大学数字媒体研究高级讲师 Francesca Sobande 研究了具有种族模糊特征的虚拟网红，她认为赋予这些特征的动机“纯粹是另一种营销手段”，目的是为了迎合更广泛的受众，本质上是“以盈利为目的”。
The Clueless 的虚拟网红，以及其他许多虚拟网红，还因过度性感化而受到批评，艾塔娜就经常穿着内衣出现。该机构表示，性感化在真人模特和网红中普遍存在，他们的作品“只是反映了既定的行业标准”。
真人网红 Mercer 反驳道，近年来，女性通过社交媒体等平台，已经开始夺回一些掌控权，控制自己的身体，不再被男性牟利。但她认为，AI 生成的虚拟网红，通常由男性创造，再次利用女性的性感化牟利，才是这些账号背后的真正动机。